此刻的百地宅邸内灯火通明,酒香四溢。尽管外面的风雨在怎么猛烈,也浇不灭他们此刻激动的心情。

    今晚,属于百地家!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举杯畅饮,欢庆这不可思议的胜利。此刻的他们不像是那被赋予了神话色彩的忍者,反而更像是西方奇幻小说中的佣兵,讨伐了恶龙后,带着丰收的硕果齐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尽管所有人都在欢乐之中,但是作为主角的百地鸣柱却并不在席位中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,正坐在一个只点了一展纸灯的和室内,用手轻轻的摩梭着手中的令牌,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焰。

    取得天忍,不过是他复仇道路上的关键一步。短暂的兴奋之后,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了接下来的布局中,他清楚的知道,留给他的日子不多了。

    在夜深人静之时,他甚至能够听到死神临近的脚步。

    “再等等……我马上就会给你们报仇的。”他低声呢喃着,转头看向和室的一旁,只见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灵位,每个灵位上,都写着百地的姓氏。这些都是他的族人,在那场血夜下丧生的族人。

    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他深深的吸了口气,将令牌收入了怀中。就在他准备拉开纸门,走出去的时候,门外突然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叩门声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愣,缓缓的拉开纸门,只见门外坐着两个人。

    “哟老爷子,获得天忍这么大的事,不找个妞给自己冲冲喜,一个人躲房间里干嘛?”宇文成还在嚼草。在他的身边,是以鸭子坐坐在木板上的夏希。虽然眉头有些紧皱,但也在坚持嚼着草,可能不嚼出甜味来不准备放弃。

    “没大没小。”百地鸣柱眉头微微一皱,在宇文成的身边盘腿坐下,在宇文成的面前,他可没打算摆什么天忍的架子。

    眼前这个能将一切事情都轻松搞定的年轻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?

    这个问题一直卡在他的心里面,久久不能挥去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?真的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么?

    百地鸣柱深吸一口气,“现在我已经是天忍了,你想要我做……嗯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的话说道一半就咽了回去。因为他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,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第四个人。这个人一身黑衣,坐在了宇文成的身边。

    百地鸣柱顿时有些吃惊,在这个世界上,能够悄无声息贴近他的人几乎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。

    眼前这人……是谁?

    就在百地鸣柱惊疑不定的时候,宇文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:“来了啊?喝一口?”

    他笑嘻嘻的举起了手中的酒壶,递给了黑衣人。

    “多谢中队长大人。”黑影人小心翼翼地接过酒壶,谦恭地回答道,顺便拉下了面罩。

    百地鸣柱:“!”

    “小口忠恭?”

    小口忠恭望向了百地鸣柱,笑了笑说道:“小口忠恭见过鸣柱大人,哦不,现在应该叫天忍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不是他师傅么?”话刚说完,百地鸣柱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。

    小口宇文那近乎神鬼一般的能力,怎么可能是被小口忠恭教出来的?想必那所谓的师徒关系,也只是他进入伊贺的一个幌子罢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过是中队长大人手下的一个小人物罢了。”小口忠恭谦卑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百地鸣柱实在是忍不住了,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。小口忠恭当初连伊贺都不放在眼里,什么样的人能收服如此桀骜不逊的他?

    宇文成笑呵呵的答道:“他不是都说了么?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:“?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疑惑的看向小口忠恭,难道自己刚才听漏了什么?

    “我是中队长啊。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:“……”

    没有理会一脸黑线的百地鸣柱,宇文成看向小口忠恭问道:“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一切都如中队长大人所料。”小口忠恭开口答道。

    宇文成满意的点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依!”小口忠恭将面罩往脸上一带,重新隐没在了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百地鸣柱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,内心升起了一丝警惕,小口宇文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心计太过恐怖,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做了什么?”百地鸣柱问道。

    宇文成微微一笑:“也没什么,就是让小口恭忠去甲贺当了个卧底而已。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件事宇文成说起来轻巧,百地鸣柱却深知这其中所需耗费的精力和设计有多么恐怖,宇文成越是显得轻描淡写,就越是让人无法摸透他的深浅。

    “老爷子。”宇文成端着酒杯,在嘴边轻轻饮了一口,笑着说道:“有没有兴趣演场戏?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看向宇文成的眼睛:“我如果说没有兴趣,你也会说动我的。对不对?”

    宇文成摸了摸身边夏希的头,“真是个聪明的小孩。”

    百地鸣柱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今晚所有人的情绪都异常高涨,不管是谁都欢畅一起。

    梨花也不例外,此刻她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红晕,就像是面对初恋情人的少女。

    她的眼神一直在宴会里四处巡弋,希望……看到某个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想见宇文成。

    非常想。

    早在奇袭彼岸馆的前一晚,宇文成曾偷偷潜入到潜入过梨花的闺房。

    一想到那天晚上,梨花白瓷般的脸庞上就涌起了一阵绯色,好似每年三月初盛放的樱花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梨花刚刚洗浴完毕,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出神地回忆着某个人。

    是的,从小口宇文第一天进入甲贺开始,他的身影就一直萦绕在梨花的心头。她脑海里全是宇文成一人挑翻伊贺无数下忍的矫健身姿。

    哪有少女不爱英雄的呢?

    那始终处于胜利顶峰的英姿就这么突兀又自然的跳入少女的怀中。莫名的悸动就像是烧开的水,久久不能停歇。

    而正当少女怀春之时,一个宛若鬼魅般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来着不是别人,正是宇文成,也就梨花新中的小口宇文。

    梨花奇怪的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惊异,一颗心却因为小口宇文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开始砰砰乱跳。

    深夜,浴后,自己的香闺……

    梨花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指,从袖口处一支能发出尖利哨音的警示烟花上挪开。她似乎很自然地,就将自己两只白皙的小手,都露在宇文成能看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其实在伊贺,深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女人房中的忍者大有人在,多半都是因为想要和这个女人偷情。

    当然,当这名忍者出现在女人香闺里的时候,他必然要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。因为这个女人如果特别讨厌他,会本能地触动烟花惊动巡查队,忍者的下场就会很惨。

    若是这个女人对这个忍者感觉一般,会婉言拒绝。忍者若要用强,女子也会触动警示烟花。

    但若是女子对这个忍者同样心怀好感,她就会像现在梨花所做的事情一样,露出自己的手指,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心意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。

    梨花甚至已经想好了,宇文成扑上来的时候,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和反应——既不能太过主动显得轻浮,又不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太冷淡下次就不来了。要拿捏好这个度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……